群体免疫之梦是否死了?

群体免疫之梦是否死了?

作者:Liam Mannix,国家科学记者,为每周通讯《Examine》撰稿


现在是否可以这么说了?群体免疫之梦,至少在短期内,已死?

这是几名领先科学家对证据的评估——尽管不是每个人都同意。

Delta的传染性如此之强,他们说,它把群体免疫的门槛推高到了一个几乎无法达到的高度。即便这么好的疫苗(确实很好!)也无法为阻止病毒传播提供百分之百的保护。

墨尔本大学领先疫苗专家Fiona Russell教授说:“这是白日做梦。”

“而且这从来不是一个可行的目标。人们一直在讨论,但是鉴于病毒的自然属性,这是不可能的。”

或者,正如一向直言不讳的Kirby研究所病毒学家Greg Dore所言,“数据在此——Delta变种下的群体免疫达不到,”即便我们能达到16岁以上人口90%的接种率。

在今天的《Examine》刊登了关于群体免疫的证据——以及它对今后几年大流行的全部意义。

叉子能进肉,肉就熟了吗?

群体免疫成为大流行中一个被翻来覆去的说法。我读到它的时候不禁皱眉。

到底什么意思?大多数流行病学家把群体免疫认为是一个国家为达到一种病毒不再大范围传播时所需的免疫水平。这不是魔术——病毒几乎不会凭空消失——但是新感染数字的确大幅降低。麻疹,腮腺炎和脊髓灰质炎,都曾经常见,而现在已经是罕见疾病。

要计算一个群体免疫阈值,就要从病毒的繁殖数(R0)开始,即每一个感染者所造成的平均新感染数。

如果你可以让足够多人接种疫苗,那么这个数字将会降到1以下,从理论上就达到了群体免疫。

新冠一开始在武汉出现的时候,R0预计在2-3之间。疫苗可降低60-70%,R0就在1以下,就此达到群体免疫。如果有一种100%有效的疫苗,那就意味着60-70%的人口接种。

不幸的是新冠病毒传染性更强,而我们的疫苗无法100%阻止传播。Delta的传染性比Alpha高60%,而Alpha的传染性可能比当初在武汉出现的病毒又高50%。

前维州副首席卫生官Allen Cheng预计Delta的R0在5左右。美国疾控中心把R0定在5-9之间——接近水痘。

而疫苗并不提供100%的保护。

以色列报道了辉瑞有效率81%,英国报道辉瑞有效率大约88%,阿斯利康67%,加拿大的数据为72%和56%。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疫苗打在手臂上,而需要抗体的是鼻子。

“它会阻止系统性感染。但是很难让抗体留在鼻子里,”诺贝尔奖得主Peter Doherty教授说。“你没办法在疫苗打在手臂上的情况下在鼻子里保留高水平的抗体。”

在你感到担心之前,有一句话要说,这一数据只是针对“抓住”病毒。我们现有证据表明不管辉瑞还是阿斯利康都对阻止病毒造成的死亡有极好的保护,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总的来说:Delta更具传染性,而我们的疫苗不能100%阻止它感染我们。Russell教授说这可能超出了现实中我们所能达到的群体免疫的极限。

“再往后,不太可能根除病毒。真的不可能。”

举个例子,冰岛,那里的疫苗率超过85%。该国现在正经历着疫情以来最高的每周病例数字,尽管97%的感染者没有症状或轻症。

冰岛的经历预示着病毒在将来会和我们共存。没有疫苗魔法水平可以让它消失。

对于群体免疫不是每个人都同意——甚或觉得这不是一个该问的问题。James Cook 大学Emma McBryde教授领导的建模表明如果我们可以让绝大多数人口比例接种,有可能达到的。

悉尼大学流行病学家Alexandra Martiniuk教授说:“一份还没发表的报刊报道认为疫苗率需要接近或达到包括所有儿童在内的总人口的93%来达到群体免疫,如果这个概念可适用于新冠的话。”

澳洲国家疫苗研究和监控中心高级教授Robert Booy说他认为群体免疫问题没有章法。

“群体免疫是一个惊人的目标,但是如果能接近它,你就可以达到想要的——那就是疾病控制,即爆发是短暂的,数字是少量的,病情是易控的,死亡是没有的。”

未来的敌情

关于今后会发生什么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大多数基于模型和合理猜测,所以目前我们要抱着怀疑的态度去接受。

我们来看看三大主要观点,我把它们称为:另一种感冒,新冠季和逃逸变种。

“另一种感冒”是目前最乐观的状态。目前有至少四种新冠病毒是我们无需担心的,因为它们引起的只是普通感冒。随着时间推移,Covid-19 可能会成为其中之一。

我们的希望在于,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可以针对Covid-19建立越来越强大的个体免疫。部分来自于疫苗和定期加强针。另一部分是在接种后感染病毒,这将进一步推高我们的免疫水平。

美国Emory大学传染病研究人员Jennie Lavine 说:“地方性疾病,当人们经常暴露在外,他们的免疫力会在不断的暴露中增加保护性,即便是面对病毒演进化。”

部分可能来自儿童时期的感染;当儿童生病,他们所形成的免疫反应会远大于成年人。当它和疫苗结合,那就可能形成很强的免疫力。

Booy教授提醒,“我们不知道这是否会发生,因为Covid太新了。”

但是历史让我们看到希望。Booy教授主导的一篇论文说,在1918-19年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期间感染了流感的婴儿在2009相同病毒作为H1N1流行期间表现出很强的免疫力。“早期生命的原始免疫力可以持续终生”。

有些人希望Covid-19最终可演变为虽更具传染性,但致死率降低。对此,在Covid-19进化方面具有世界权威性的悉尼大学教授Edward Holmes说我们还不能简单地作出这样的预测。

“现实中,病毒毒性可以上升,可以下降,或者长时间保持一致。说它会不可避免地下降是不对的,”他说。“我在这个领域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预测。”

新冠季

Covid-19 可能会变成季节性的。这让人很容易就相信现在已经是了,因为澳洲的这个冬季又开始了不断封锁——但是证据不足,因为很多国家在夏季经历病情高峰。这个病毒拥有大量可以传播的不受保护的宿主,因此目前来说季节性可能不明显。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它才会形成节奏。

如果没有,那么Covid-19 将会类似于流感,而不是感冒。你可能会看到它出现年度性的感染高峰,看到公共卫生宣传来提醒大家去打加强针,也可能会看到它稳定传播,然后在某些年里出现特别危险的季节性变种。

莫里森总理当然希望我们能很快把它当成流感来对待。但是即便对待流感我们的重视度也有点太低了,它平均一年杀死584人。

逃逸变种

迄今为止最黑暗的情况是不断出现新变种来破坏我们的疫苗保护力。有几个原因引起对这种情况的担心。

该病毒大概平均每个月出现两个新变种,受关注变种的进化甚至更快。SARS-CoV-2有一个棘突蛋白看上去特别有塑性,能够发现规避疫苗的新手段。

另外,该病毒可能可以重组:两种变种可以交换基因,导致更复杂的多样性;这些会发生在动物身上的重组事件让病毒发生巨大变化。流感每年都是一个问题,当一个重组事件产生大变化,比如禽流感,我们就会有大流行。

同时别忘了动物。SARS-CoV-2可以从人体转移到蝙蝠,猫狗,鼬鼠和仓鼠及其他。在丹麦,它转移到水貂身上,发生了新突变,在转移回人类身上,导致了一波新的爆发。

“最大的未知我们是否会有一系列逃逸的变种,”Peter Doherty教授说。“如果我们没有这种免疫的逃逸变种,我们就会变成更稳固的免疫体。”

如果COVID-19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依然失控,它会让接种的国家面临风险。

Booy教授认为“在像印尼这样的国家里有成千上万的传播链。它们是发现下一个传染性更强的病毒大熔炉。而印尼离澳洲咫尺之遥。”

总结

让我们暂时摆脱这种不详和晦暗,回到冰岛。

冰岛的病毒激增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它发生在该国取消国内限制之后。这是一个关键点:我们还在控制病毒。当有足够的人接种了,当我们准备好了,当这些限制在阻止病毒如此之快地压倒我们的医疗系统(正如发生在冰岛的),我们可以让它回社区,

Fiona Russell教授说这些预测中没有一个在说Covid-19会消失不见。但是我们可以学着和它共存,就像我们和其他病毒那样。
她说:“在流感流行期间我们不会停止经济或进入封锁。”

“一旦完成接种,而且当我们可以把死亡和致死率降到最低,那就是我们开始思考这些,并像每年应对其他病毒类似的方式来应对新冠,认真地说,我们不能一直像过这样的日子。”



https://www.smh.com.au/national/ … 0210809-p58h5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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