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初,Carol Andersen每天都忙于享受生活。
这位67岁的女性在一家临床实验室结果报告部门有一份她喜欢的工作,并期待着坐邮轮度假。
然而在三月,她感染了COVID-19.
尽管Andersen女士的感染并不严重,但她自那以后一直被神经痛、疲劳、“大脑混沌”和嗅觉问题等挥之不去的神经系统症状所困扰。
这位家住Blacktown的居民因其症状而无法工作。
Andersen女士说:“我再也没有像COVID之前的感觉。这太让人头疼了。”
“即使是在家里做我的’生存’工作,比如洗澡、清洁、倒垃圾……我都觉得像写了一篇十页的论文。”
关于COVID-19对神经系统的长期影响的新兴研究表明, Andersen 女的情况并不罕见。
最近对超过23万名COVID-19患者的健康记录的分析发现,大约三分之一的人在感染后六个月内出现了神经或精神状况。
这些患者中大约有13%以前没有被诊断患有这些类型的疾病。
乔治全球健康研究所的神经学家Craig Anderson说:“这不仅仅是心理问题。”
“这确实是一种身体的上疲劳,人们正试图从其中恢复。”
虽然还处于早期阶段,但研究人员正在开始解开COVID-19如何影响大脑并导致大脑混沌和其他神经系统问题。
COVID-19究竟如何影响大脑?
在大流行早期,研究人员想知道SARS-CoV-2病毒是否能入侵大脑并感染负责发送和接收信息的神经元。
但大多数研究都未能追踪到躲在大脑中的病毒。
例如,美国最近的一项研究分析了8名死于COVID-19的病人的脑组织,发现样本中没有该病毒的痕迹。
但是该研究确实在COVID-19患者的脑组织中发现了比对照组更多的炎症迹象,这表明病毒在身体其他部位引发的炎症反应也可以在大脑中引发炎症。
墨尔本大学神经学家Tissa Wijeratne也发现了与免疫反应有关的炎症标志物,这些患者在首次感染病毒数月内出现神经系统问题。
目前正在研究COVID-19对神经系统长期影响的Wijeratne教授说:“病毒不一定要进入大脑才能产生影响。”
“我的假设是,这主要是由一种不适应的、持续的低级免疫反应驱动的。”
乔治研究所的Anderson教授说,虽然现在确定还为时过早,但炎症很有可能是绵长的神经系统症状背后的罪魁祸首之一。
他说:“我们知道其他严重的病毒感染可以引起大脑的炎症。”
弗洛里神经科学和心理健康研究所的神经科学家Anthony Hannan说,很难确定病毒如何影响大脑的确切机制,因为大脑混沌和记忆问题等症状可能是由其他事情引起的。
Hannan教授说,例如,发生感染的压力本身也可能对大脑和认知产生影响,特别是对那些曾经住院的人。
他说:“我们需要更多的研究。”
“关于COVID-19作为一种急性疾病如何能够长期存在并影响大脑和认知功能,身体与大脑相互作用方式的复杂性产生了一系列的可能性。”
一些常见的症状是什么?
最近对3700多名住院的COVID-19患者进行的一项国际调查发现,82%的人有神经系统症状。
头痛和味觉或嗅觉丧失是患者报告的最常见的症状,而大脑混乱和谵妄*、昏迷和中风是临床医生在病人身上最常看到的神经系统异常。(注:谵妄是指一组综合征,又称为急性脑综合征。表现为意识障碍、行为无章、没有目的、注意力无法集中。通常起病急,病情波动明显。该综合征常见于老年患者。)
最近在挪威对近13000人进行的另一项调查发现,11%的参与者在感染后的八个月内出现了记忆问题。
Anderson教授说,注意力不集中和疲劳也是原因之一。
他说:“要想集中注意力,想让思想专注于手头的事情,可能会相当困难。”
Andersen女士有这方面的亲身经历,她经常感到很难跟上谈话的内容。
她说:“有时我说着话就会停下来,忘记了我要说什么。”
Wijeratne教授补充说,他在病人身上看到的最常见的症状看起来很眼熟。
“他们与我以前看到的急性中风后的病人非常相似。”
“病人说,他们的生活变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有高水平的焦虑,并有睡眠障碍。”
谁的风险最大?
研究表明,不仅有过严重COVID-19感染的人会有长期神经和认知问题。
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已经从COVID-19中恢复的人在认知测试中的表现不如感染前,即使他们最初的感染并没有严重到要去医院。
该研究控制了其他因素,如年龄、预先存在的健康状况、抑郁症和焦虑症。
而上个月在丹佛举行的阿尔茨海默氏症协会年会上公布的初步研究发现,来自阿根廷的已从COVID-19康复的老年人所经历的持续健忘、语言问题和认知问题与当初患病的严重程度无关。
虽然还需要更多的研究,但Andersen教授怀疑遗传因素可能在其中起作用。
他说:“对很多疾病的敏感性背后的主要理论是,你有一种遗传倾向。”
“基因对你的身体进行了编程,或强或弱,并将决定你对COVID的反应,以及你最终将如何从中恢复。”
Hannan教授说,研究感染COVID-19后出现神经系统症状的人的基因构成,可以帮助发现这种疾病是否加速了他们本就容易出现的大脑疾病的发作。
Hannan教授说:“COVID-19可以作为一个触发器,这个触发器叠加在他们已经很容易受到遗传和环境因素影响的大脑和身体上。”
例如,在丹佛会议上提出的另一项初步研究发现,在因COVID-19而住院的老年患者的血液中,与阿尔茨海默病有关的生物标志物有所上升。
Hannan教授说:”这是一个重大问题,因为阿尔茨海默病和痴呆症是一些影响最大的疾病,所以如果这场大流行将增加这些病发病率和流行率,它将对公共健康产生巨大的影响。”
如何治疗症状?
虽然目前还没有针对大脑混沌和其他后COVID神经系统症状的具体治疗方法,但早期试验正在进行中。
Andersen教授和他的团队正在探索阿托伐他汀(一种用于降低胆固醇和心脏病风险的常见药物)是否能够帮助减少后COVID-19大脑的相关症状。
Andersen教授说:“我们希望对这种药物进行严格的评估,看它是否能够抑制引起大脑混沌和思维问题的大脑炎症。”
同时,Wijeratne教授说,做一些有利于大脑健康的事情,如保持足够的睡眠、管理压力和锻炼,是控制症状的好方法。
Wijeratne教授说:“即使在家里做一点事,或者放你最喜欢的歌,跳几分钟舞,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对Andersen女士来说,为经历长期COVID的人建立的在线支持小组让她确信她并不孤单。
她说:“当我加入时,我感到非常惊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还有其他和我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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