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mist Warehouse借壳上市:是资本游戏还是代购的第二春?

近日,一则轰动资本圈的消息席卷了澳洲金融界——

大型药妆连锁店Chemist Warehouse与Sigma Healthcare达成意向,将携手进军澳交所,其市值也将达到88亿澳元,与钢铁巨头BlueScope并肩,并超越JB HiFi等知名上市公司。

那么,作为一家在1972年成立于墨尔本的家族药妆店,在2000年更名为Chemist Warehouse至今,这家传奇企业是如何从代购潮中迅速壮大,到如今反超Terry White成为全澳最大药妆连锁品牌的呢?

Chemist Warehouse借壳上市:是资本游戏还是代购的第二春?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Chemist Warehouse还将被纳入ASX 200指数,这也代表着全球的被动管理型指数基金(Passive Index Funds)在获得澳洲股市敞口的同时,也都将统一持仓该公司。如此一来,对于这家在过去51年内都保持私有化的企业,又将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我们先来看一下这次收购案中的两家公司——Chemist Warehouse的母公司CW Group Holdings和Sigma Healthcare。

在全球范围内的收购案例不胜枚举,比如近年来的Washington Pattinson(SOL)收购Perpetual(PPT)、伍德赛德能源公司(WDS)收购桑托斯(STO)等,这些收购案的特点非常鲜明,就是大鱼吃小鱼。

但是,在Chemist Warehouse的收购案中却截然相反,因为进行收购的Sigma Healthcare市值仅为8.1亿澳元左右,而Chemist Warehouse的市值却是Sigma的无数倍,而盈利能力也是前者的20倍左右。

所以,这次收购案是极为罕见的小鱼吃大鱼。

Chemist Warehouse借壳上市:是资本游戏还是代购的第二春?

那是不是Sigma自不量力要蛇吞象呢?

其实不是,真实原因是Sigma在2002年10月30日就挂牌澳洲证交所,正式上市。

而如前文所述,Chemist Warehouse自1972年成立以来就一直保持私有化,在至今的51年间并没有选择上市。

可见,这次收购实际上是Chemist Warehouse通过收购案“借壳上市”,而Sigma Healthcare就是这个宝贵的壳。

除了借壳上市以外,本次收购案还将为两家公司的未来带来不少利益,比如目前Sigma Healthcare本身就是Chemist Warehouse的一大主要供货商,如果两家公司合二为一,那么这些供货途径和资源整合都将带来更加鲜明的经济利益(比如进货成本下降,供货渠道扩张等)。

另一方面,Sigma Healthcare旗下的许多耳熟能详的子品牌,比如Amcal(200家店面)、Discount Drug Store(120家店面)、Guardian(150家店面)以及Pharma Save等,将与Chemist Warehouse自主经营的500家店面整合,达到总数超过1,000家的经销网络,并将超过目前全澳最大药妆连锁店Terry White(550家左右),夺得桂冠。

Chemist Warehouse借壳上市:是资本游戏还是代购的第二春?

所以说,这次商业联姻显然是一石二鸟

杀入澳洲证交所,成为ASX200指数中的成分股,再成为全球被动管理型指数基金投资组合中的一份子,更是为将来资本运作铺路的重要一步。

但是,至于这次收购是否能够成功,其实还存在一定变数:第一关就是必须获得Sigma Healthcare现有股东的赞成,这一关的难度并不算大,因为Sigma在收购时将使用7亿澳元现金和5.73亿股票(每股价值约为0.73澳元)进行支付,收购完成后Sigma的股东将持有新公司总股份的14.25%。

而如此轰动的收购案已经带动金融市场积极计价,在出现溢价的同时,Sigma的股东也有机会直接获得增值。所以对钱说yes,这难度并不大。

当然,收购后Sigma股东的股价可能遭到稀释,如果市场计价力度小于稀释程度,那么将对现有股东利益造成损害。

不过,真正危险的在于第二关,那就是通过澳洲消协(ACCC)的许可,执行收购。

Chemist Warehouse借壳上市:是资本游戏还是代购的第二春?

要知道,澳洲消协经常动用反托拉斯法诉讼(反垄断)阻止澳洲企业合并或收购,近年来最著名的两个案列,同样是涉及我们耳熟能详的品牌,就包括澳新银行(ANZ)收购Suncorp银行,以及Tabcorp和TattsLotto在2017年的并购案,其中澳新银行惨遭否决,而两大博彩公司的并购也耗时多达一年。

所以,只有当这两个条件得到充分满足之后,这个被媒体疯狂渲染的收购案才算是站住了脚。

从民间的角度来看,Chemist Warehouse的这波操作也吸引了许多非金融界人士的关注,比如澳洲华人,因为包括Chemist Warehouse在内的一系列澳洲“民族企业”,不仅在代购浪潮中与成千上万的代购们相辅相成,之后又在疫情以及中澳关系跌入冰点的逆境中陷入绝境。

数据显示,在代购的黄金年代里,全澳共有近10万名代购买手,每年将价值5,000万人民币(汇率加权平均后约为1,000万澳元)的澳洲商品运销国内,而最热门的商品无非是澳洲的保健品和食品。

Chemist Warehouse借壳上市:是资本游戏还是代购的第二春?

在这两大类别的商品中,澳洲奶粉因祸得福,成为了在2008年导致6名婴儿死亡的“毒奶粉”的最大意外受益方。

澳洲本地媒体估算显示,仅在2018年时,每天就有超过30,000桶婴幼儿奶粉被从澳洲销往中国,而这组数字统计的只是来自代购,并没有包括厂家的官方的批发渠道。

在红利窗口中崛起的A2牛奶(A2M)、贝拉米(Bellamy’s)、Bubs以及爱他美(Aptamil)等品牌,不仅在出口上赚得盆满钵满,同时也在资本市场的运作中大放异彩。

以A2牛奶为例,在2015年时,该公司股价仅为0.56澳元,但是到了鼎盛时期,居然逼近每股20澳元,5年内增值高达3,471%。

另一个脍炙人口的保健品牌,Blackmores(BLK),同样是从2015年的每股30澳元一路上涨至220澳元附近,这个过程只用了9个月。

Chemist Warehouse借壳上市:是资本游戏还是代购的第二春?

如今,Blackmores在本年8月23日已经摘牌(被日本饮料集团Kirin Holdings收购),但是不难看出,在中澳关系友好、消费者信心旺盛的红利窗口中,这些企业获得的爆发式成长神话,也许会再次回归。

放眼纵观2022和2023,澳洲股市和美国股市同样面临央行重拳加息收紧市场流通性的难题,融资成本的急速上涨也导致西方发达经济体的新上市公司数量锐减(通过IPO)。

虽然目前全球资本市场对美联储为首的西方央行降息周期开始了凶猛的乐观计价,但是即便到了2024年下半年,利率仍然将大概率保持在历史高位。

那么,Chemist warehouse在资本环境并不友好的情况下,如此着急地借壳上市背后,到底又是一场什么样的资本游戏呢?

发布者:Ian,转载请注明出处:www.afndai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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