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 澳大利亚各州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比较分析

 

国庆前后,维州和昆州先后公布了其自身的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的实施计划和进度,其中核心的就是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

 

深度 | 澳大利亚各州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比较分析

 

两州的工党政府似乎都在抢风头,都想把自己的可再生能源政策尽快实施,吸引新的投资和带动就业机会。

 

当然,这与两州在2018年初即将到来的大选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果能尽快在大选前实施并带来效果,将对工党的连任不无裨益。

 

而当前,联邦政府的国家能源担保机制(NEG)又与州版的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构成微妙的竞争关系,两者互相诟病,形同水火,势不两立。

 

回想安史之乱后的各节度使割据,有些藩镇旋起旋灭,或殆于内耗,或被唐政府剪灭;而有些藩镇顽强存在近两百年,直至陈桥兵变。

 

我们有理由相信,当我们把当前这些喧嚣和噱头卸去,仔细分析各州的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中的竞标机制,就不难发现,其机制设计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该机制的寿命。这就好比一个晚唐时代的天文学家,夜观天象,占卜唐宋之际的五代格局。

 

无论维州还是昆州的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都可把首都领地省的可再生能源目标机制作为成功参照。

 

深度 | 澳大利亚各州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比较分析

 

虽说堪培拉地区无论从面积还是市场规模都不可与维昆两州同日而语,但其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成功策划、实施并完美落幕,且工党期间实现三次连任,稳固了在首都领地的政党地位,使得自由党毫无还手之力。

 

在首都领地的竞标机制中,其中重要的一项是州政府担保,即州政府动用财政为可再生能源项目提供政策变更的担保。

 

如果州内执政党更迭而导致该可再生能源政策被废除,州内购电公司在购售电协议项下无法履约;或联邦政府的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被废除或变更,导致可再生能源证书失去效力或变更为另一种证书,州政府均要对项目业主进行补偿。且财政补偿的金额是固定的,项目投资者或业主可根据项目的固定资产投资规模和银行贷款规模进行匡算并申请,基本上银行融资均可被覆盖。

 

为了使这一财政担保具备强的法律效力,工党政府将其在州内进行立法,即“ElectricityFeed-in (Large-scale Renewable Energy Generation) Act 2011 (ACT)”

 

更厉害的是,堪培拉政府单独针对联邦政府的可再生能源证书也出台了单独的法案,即“FIT Bill 2015”,这个法案直接指向联邦可再生能源法案即“RenewableEnergy (Electricity) Act2000 (Commonwealth)”。

 

其大意就是如果联邦政府政策变了,不要害怕,我州里兜底!堂堂联邦政府的法令,要让一个直辖市地方政府来背书!以上就对项目投资者和业主提供了很强的保障。

 

虽然州财政担保这一条是竞标方案中的可选项而不是必选项,但我们相信,大多数竞标项目会在这一选项方格内划勾。

 

从2011年到2016年的五年间,堪培拉地区的竞拍规模累计为640兆瓦,如果以每兆瓦100万澳元的财政担保规模起算,那么首都领地省财政的对外担保规模预计超过6亿澳元。这相当于该州一年财政收入的60倍! 

 

如果自由党上台并废除这一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那么州内财政将立刻破产这将是任何一届政府都无法承受的。这一财政担保机制的妙处就在于给州内设置了无形的经济枷锁,使得该政策机制被废除的难度大大提高。

 

在竞拍形成的购售电协议机制上,首都领地采用20年双向轧差(two-way CFD)。

 

即确定一个固定支付价格(support payment),该固定价格包括了电价和绿证价格(bundled price),并和市场价格进行轧差,多退少补。竞标项目对固定支付价格进行竞标,价格越低越能中标。

 

在2014年后的两次竞标中,首都领地成功将该价格压低到70澳元/兆瓦时左右。那么按照近一年的国家电力市场价格水平,首都领地省应该是从各签约电厂净收渔利。

 

另外,堪培拉政府并没有明确绿证的去向,也未承诺向联邦政府缴纳,其或许是直接注销掉了这些绿证,或者在市场上转卖。无论如何,按照近来一年多的绿证即期市场价格水平,其也是净收渔利。

 

按照上述机制,首都领地正稳步迈向2020年100%的可再生能源目标。

 

维多利亚州

 

为了借鉴堪培拉模式,维州工党政府将该模式的总设计师-原首都领地环境厅长Simon Corbell聘至维省坐镇,主持该州的可再生能源竞标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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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底,维州公布了其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15年的价格机制包括两部分:即双向轧差和固定支付价格(FP)部分。

 

双向轧差和首都领地的模式类似,仍是多退少补;

固定支付部分是此次维省所特有的,以每兆瓦每年计价,季度支付,这似乎是为了给予项目业主收入的稳定性保障。

 

但与堪培拉模式不同的是,参与项目只对固定支付部分进行竞标,而双向轧差部分的价格由维州政府直接指定。

 

究其原因,我们猜测,虽然按照现有电力市场价格双向轧差对维省政府更有利,但中标项目很可能到2019年才能并网发电,一年多后的电价水平难以预测,即现在的电价高位难以长期持续;维州政府需要掌控双向轧差价格的定价权。

 

从州财政的角度,固定付款较浮动机制更为准确。同时,该固定支付机制增加了日后自由党废除该可再生能源政策的难度,当然无法达到首都领地财政担保的境界。

 

就绿证的处理问题,维州政府似乎语焉不详,只是考虑竞标项目可转交全部绿证或无绿证两种选择。

 

10月20日

就在特恩布尔政府宣布国家能源担保机制(NEG)后的第三天,维省将其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推向省议会讨论,完全不给面子。

10月24日

维州将其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通过立法,神速!

 

就在维州公布其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后的数小时,昆州政府就宣布发起第一轮可再生能源招标兴趣阶段。

 

昆士兰州

 

与维州相比,昆州的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出台时间紧,且量化目标更为激进,似乎在有意和维州角力,且其目标政策不走立法程序就匆匆推出,唯一算是做了铺垫的就是州内聘请专家做了一份昆州可再生能源目标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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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该报告中,昆州仍然纠结于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的细节:

 

单向轧差:昆州政府曾经在其阳光150机制中提供过此类机制,这意味着项目业主尽享电价上涨的收益,而昆州政府只能是净支付方;(据说昆州政府后来后悔不迭)

双向轧差:昆州政府想效仿市场主流模式,但又想将期限缩短到10年以内,这就对于项目的可融资性大打折扣;

带领子期权的轧差合同(with collar):此类合同介于单向和双向轧差合同之间。

 

在九月底昆州政府公布的可再生能源竞标机制中,其仍然踟蹰于如下几种模式而不能定夺:

 

固定执行价格(fixed strike):根据上下文猜测,可能是单向轧差;

雕刻式执行价格(sculpted strike):按照电价波动期如波峰波谷指定执行价格;

带领子期权的价格结构(floor and cap):和带领子的轧差合同类似。

 

期限到2030年,短于维州的15年和堪培拉的20年。另外,执行价格为名义价格,不和通胀挂钩。

 

在设计结构上和成熟度上,昆州的竞标结构和条件设计似乎都逊于维州和堪培拉。

 

同时,昆州的屋顶太阳能渗透率位居全澳第二,仅次于南澳,且近年来其大型光伏项目上马很多,这就可能造成昆州的日用电需求更加陡峭,日中的电价可能非常低迷。

 

而且昆州的封顶合同交易量和期权交易量位居东部各州之首。所以即使采用双向轧差合同,昆州政府也很有可能是净支付方。本来昆州的财政状况就不容乐观,如果再加上巨大的电价支付义务,那么难免给反对党落下口实。的确,自由党已经明确表态,其如果上台,将废除该项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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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州版的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的诞生和推出不仅仅要经受电价波动的考验,更多的是要在政策和政党更迭波动中生存立足。维州和昆州的可再生能源目标政策的诞生背景与堪培拉模式所处的时代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其要在一条湍流的河水中艰难穿行而过,周围有反对党的大鳄潜伏水中虎视眈眈,也有意想不到的瀑布从天而降,就像联邦政府的可再生能源政策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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